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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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襄樂城，城主樓。
月瓏被囚禁在一間地牢內。
那日，尤羽告知她，山中的異常皆出自他的手筆，若她想要玉玄山安定，並換得渠汲平安無事地歸山，就必須跟他走。
月瓏雖不知他意圖何為，但她不想讓山中小妖和渠汲出事，只能妥協。
之後，尤羽就把她帶來了此處。
被關進牢房後，月瓏獨自待了好幾日，才再次見到了尤羽。
尤羽似乎很是高興，進房間時整個人如沐春風，連月瓏都感受到了他的愉悅。
而他來此，不過是為了檢查一下月瓏是否安分，確認沒有異樣後，他一個字都不多說，就要離開。
月瓏及時擋在他面前，問他：“你抓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？”
尤羽斜眼看向她，反問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其實答案不用尤羽說出口，月瓏也能猜到。
她和尤羽之間並無舊仇，他們之間的關聯只有一個——
蘇初景。
月瓏皺緊了眉，“你想利用我對付蘇初景？”
尤羽輕笑一聲，不置可否。
但答案已然顯而易見。
見月瓏仍擋在面前不離開，尤羽將她往邊上一拽，月瓏一個重心不穩，連連往後退了幾步，摔到在了地上。
尤羽見她這般弱不禁風，忍不住嘲諷道：“這般無能，也不知蘇初景為何對你這麽執著。”
他語調從容，仿若彬彬有禮的世家公子，但話裏的譏諷之意，直戳人心窩。
月瓏半趴在地上，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不屑的神情離開。
只是在他跨出牢房時，月瓏拈起袖間的一片落葉，自指尖射出，迅速緊密地貼在了他的鞋底。
她動作簡潔迅速，尤羽絲毫沒有察覺。
待尤羽離開後，她坐回床上，分出一部分靈識到那片葉子上。
從穩健的腳步聲，到手下的問好聲，尤羽身邊的動靜，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月瓏的耳中。
尤羽走了很長一段路，而後忽然安靜了好一會兒，仿若進入了無人之地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就在月瓏禁不住快要睡著時，她聽見含糊的暴怒聲。
自那聲音出現的那一刻起，尤羽的腳步明顯變得急促了些，不過片刻，那不甚清晰的聲音已爆裂在耳邊。
“滾！別纏著本座！”
“你都死了那麽長時間了，你還要折磨本座多久？”
“放過本座，放過本座啊！”
那聲音撕裂到嘶啞，但還是聽得出來，那是個年輕人的聲音。
尤羽好像走到了那人身邊，恭敬道：“屬下尤羽，參見主上。”
月瓏聽得尤羽的稱呼，微微有些驚訝，沒想到那瘋了一般的吼叫聲，竟是出自魔主之口。
“尤羽……”魔主反應了半天，好像才想起對方是誰。
一認出人，他立馬激動道：“尤羽啊，本座實在受不了了，這麽多年了，他還是不肯放過本座！好痛苦……尤羽，殺了本座，你快殺了本座吧！”
尤羽似上前了兩步，到了那魔主身側。
他溫言安撫之，“主上，屬下已找到那人的轉世，馬上，屬下就能為主上報仇了。”
“轉世？”魔主又喃喃了一會兒，才明白他說的什麽，“對對，你說過，我記得是叫蘇初景。”
“不錯。”尤羽回道，“那蘇初景鐘情於一叫月瓏的妖族，屬下特意把那女妖抓了回來，結果不出屬下所料，蘇初景他徹底失控了。”
尤羽似撫了撫掌，音調不斷上揚，滿是興奮。
只是通過聲音，月瓏也好似能瞧見，他那張斯文的臉因為極致大笑而扭曲的模樣。
“喬言曾是心懷大愛之人，但蘇初景，卻更與我們相似。屬下給蘇初景留下信息，告知了他那女妖在屬下手上。為了找到屬下，蘇初景已殺了近百個魔修，那些廢物們，都成了他的養分，區區幾日，他的修為就猛漲了數十倍！嘖嘖，不愧是那人的轉世。”
這話說的，讓人有些分不清，他究竟是憎恨蘇初景，還是在為他驕傲。
不知是不是尤羽的話生了效，魔主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，只是他的關註點和尤羽不同。
“女妖……我想見見她。”
尤羽似是沒料到，魔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，“區區一個女妖，主上為何屈尊想要見她？”
下一刻，月瓏聽見重重的一記拍桌聲。
“何時輪得到你來質問我了！”魔主拔高了聲音，怒道。
這聲怒吼，就連不在現場的月瓏都不禁被嚇得抖了抖。
尤羽立馬恭順認錯：“是屬下僭越了，請主上恕罪。”
尤羽面對魔主，每一個字都飽含尊敬之意。
但他認罪之時，更透著幾分歡喜，好似方才魔主不是怪罪他，而是在給予他獎賞。
之後，月瓏聽見，那頭傳來幾記悶響。
月瓏正不明所以，半晌後，那頭又傳來魔主的聲音：“把她帶來見我。”
尤羽再不敢多問，立即應是。
隨著一聲“屬下告退”，四周寂靜了許久，除了尤羽的腳步聲再無其他。
月瓏知道尤羽是來找自己，估算了下時辰，在他即將到牢房時，及時收回了靈識。
她理了理思緒。
喬言命喪於百年前的大戰，若這魔主認識喬言，那他極有可能是魔道的創始者，澤離。
所以，仙門傳言不假，澤離果然沒有死。
她正這般想著，尤羽已到達牢房。
尤羽白凈的衣服上布著幾個鞋痕，月瓏瞧見，不難猜出方才聽到的悶哼是什麽。
看來，尤羽被澤離踢得挺慘。
雖然衣服略顯狼狽，但尤羽斜眼看著月瓏時，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，“出來，跟我走。”
月瓏挑了挑眉，這慢條斯理又透著桀驁，和方才與魔主對話時的謙卑恭誠天差地別。
月瓏正好也想瞧瞧那傳聞中的澤離究竟長什麽樣，何況又在別人的地盤上，因此她並沒有反抗的意思。
她跟著尤羽一起七彎八拐，趁著尤羽不註意時，收回了那片葉子，之後又走了小半個時辰，才走到了一個華麗的大殿。
殿中寶座上，坐著一黑衣之人。
尤羽在月瓏後頸點了點，下一瞬，月瓏不受控制地跪下了身，尤羽也隨即半跪下，尊敬道：“稟主上，屬下已把那女妖帶來。”
座上之人緩緩擡頭，月瓏向上望去。
就見魔主澤離兩頰凹陷，眼下青黑，整個人都呈現著病態的白，好似已病入膏肓。
偷聽了澤離和尤羽的對話時，月瓏就知道，澤離神智有些不正常，但她也不曾料想到，當年叱咤凡界的魔主澤離，如今竟會是這般消瘦模樣。
澤離自座上站起，一步步朝月瓏走來。
隨著澤離的逐步接近，月瓏感受到的陰郁氣息愈發明顯。
月瓏感受到危險，暗自凝神運力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，澤離並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。
他伸出纖細的手指，勾起月瓏的下巴，好好打量了一番。
“你叫月瓏？”
雖然澤離不如當年盛世，但多年居於高位的壓迫感猶存，饒是月瓏一向心大，也不禁心頭一顫。
她望著澤離幾息，正要回答，卻見澤離捂著心口，似是在感受心臟地跳動。
而後，他蒼白的嘴唇微啟，“不錯，的確是你。”
月瓏聽他這話的意思，好像是認識她？
月瓏不禁疑惑，之前聽尤羽和他的對話，分明不知道她才對。
顯然，尤羽也有些驚訝，雖然他面上神情未變，但以他對澤離的尊敬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，做出緊緊盯著澤離這般冒犯的行為。
澤離則沒有註意到他們的心情。
他捂上心口，突然面色變得十分怪異。
尤羽見狀，立即迎上前去，扶住澤離。
他因為心急，又或許是有心無視，壓根沒有顧慮到月瓏，橫沖直撞，撞得月瓏趴到了地上。
月瓏忍不住咋了咋舌，短短半天的功夫，她已經被推了兩次了！
她怒視尤羽，卻見尤羽扶住澤離手臂的瞬間，澤離重重甩開了他，“滾！”
尤羽被甩了個踉蹌，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哪裏讓澤離不悅了，就見澤離朝月瓏伸出了手。
月瓏看著眼前瘦骨嶙峋的手掌，有些猶豫。
這是要拉她起來？
而尤羽此時已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，驚呼道：“主上！”
澤離完全不理會尤羽的呼叫，執著地把手放在月瓏面前。
月瓏才被尤羽推了兩下，見他不爽快，便故意氣他，把手交給了澤離。
她瞧澤離這弱不禁風的模樣，擔心自己一個用力就會把他也拽下來，但澤離看著瘦，倒是意外地有力，只輕輕一拉，就把她拉了起來。
月瓏順力險些撲到澤離身上，好在她早有準備，腳下一個用力，穩住了身形。
站定身後，她立即收回手，“多謝。”
澤離面無表情，也不回答，只緩步走回座上。
他看向仍一臉不可置信的尤羽，道：“把她帶下去吧。”
尤羽深深看了眼澤離，似乎在探究，澤離這諱莫如深的態度是為何。
但澤離似乎又要犯病，捂著心口，額上狂冒汗。
尤羽上前一步，“主上……”
澤離揮了揮手，斥道：“本座說退下！”
尤羽抿了抿唇，在外再如何氣勢淩人，在澤離面前卻像一只乖兔子。
見澤離再次動怒，他立即道了聲“是”，拽著月瓏就往殿外走。
月瓏只覺得這次會面莫名其妙，被拉走時也還有些懵。
而讓她更懵的是，當他們走至殿門口時，澤離又喊住了尤羽，“給她安排一個房間，莫要傷她。”
月瓏沒想到這位魔主還挺隨和，不如傳聞中那般冷血無情。
她微微側身，想要道個謝，可尤羽掌間用了狠勁，控制住了她的身形。
月瓏側頭看他，就見他面無表情地應了聲。
只是這一聲“是”，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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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樂城，城主樓。
月瓏被囚禁在一間地牢內。
那日，尤羽告知她，山中的異常皆出自他的手筆，若她想要玉玄山安定，並換得渠汲平安無事地歸山，就必須跟他走。
月瓏雖不知他意圖何為，但她不想讓山中小妖和渠汲出事，只能妥協。
之後，尤羽就把她帶來了此處。
被關進牢房後，月瓏獨自待了好幾日，才再次見到了尤羽。
尤羽似乎很是高興，進房間時整個人如沐春風，連月瓏都感受到了他的愉悅。
而他來此，不過是為了檢查一下月瓏是否安分，確認沒有異樣後，他一個字都不多說，就要離開。
月瓏及時擋在他面前，問他：“你抓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？”
尤羽斜眼看向她，反問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其實答案不用尤羽說出口，月瓏也能猜到。
她和尤羽之間並無舊仇，他們之間的關聯只有一個——
蘇初景。
月瓏皺緊了眉，“你想利用我對付蘇初景？”
尤羽輕笑一聲，不置可否。
但答案已然顯而易見。
見月瓏仍擋在面前不離開，尤羽將她往邊上一拽，月瓏一個重心不穩，連連往後退了幾步，摔到在了地上。
尤羽見她這般弱不禁風，忍不住嘲諷道：“這般無能，也不知蘇初景為何對你這麽執著。”
他語調從容，仿若彬彬有禮的世家公子，但話裏的譏諷之意，直戳人心窩。
月瓏半趴在地上，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不屑的神情離開。
只是在他跨出牢房時，月瓏拈起袖間的一片落葉，自指尖射出，迅速緊密地貼在了他的鞋底。
她動作簡潔迅速，尤羽絲毫沒有察覺。
待尤羽離開後，她坐回床上，分出一部分靈識到那片葉子上。
從穩健的腳步聲，到手下的問好聲，尤羽身邊的動靜，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月瓏的耳中。
尤羽走了很長一段路，而後忽然安靜了好一會兒，仿若進入了無人之地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就在月瓏禁不住快要睡著時，她聽見含糊的暴怒聲。
自那聲音出現的那一刻起，尤羽的腳步明顯變得急促了些，不過片刻，那不甚清晰的聲音已爆裂在耳邊。
“滾！別纏著本座！”
“你都死了那麽長時間了，你還要折磨本座多久？”
“放過本座，放過本座啊！”
那聲音撕裂到嘶啞，但還是聽得出來，那是個年輕人的聲音。
尤羽好像走到了那人身邊，恭敬道：“屬下尤羽，參見主上。”
月瓏聽得尤羽的稱呼，微微有些驚訝，沒想到那瘋了一般的吼叫聲，竟是出自魔主之口。
“尤羽……”魔主反應了半天，好像才想起對方是誰。
一認出人，他立馬激動道：“尤羽啊，本座實在受不了了，這麽多年了，他還是不肯放過本座！好痛苦……尤羽，殺了本座，你快殺了本座吧！”
尤羽似上前了兩步，到了那魔主身側。
他溫言安撫之，“主上，屬下已找到那人的轉世，馬上，屬下就能為主上報仇了。”
“轉世？”魔主又喃喃了一會兒，才明白他說的什麽，“對對，你說過，我記得是叫蘇初景。”
“不錯。”尤羽回道，“那蘇初景鐘情於一叫月瓏的妖族，屬下特意把那女妖抓了回來，結果不出屬下所料，蘇初景他徹底失控了。”
尤羽似撫了撫掌，音調不斷上揚，滿是興奮。
只是通過聲音，月瓏也好似能瞧見，他那張斯文的臉因為極致大笑而扭曲的模樣。
“喬言曾是心懷大愛之人，但蘇初景，卻更與我們相似。屬下給蘇初景留下信息，告知了他那女妖在屬下手上。為了找到屬下，蘇初景已殺了近百個魔修，那些廢物們，都成了他的養分，區區幾日，他的修為就猛漲了數十倍！嘖嘖，不愧是那人的轉世。”
這話說的，讓人有些分不清，他究竟是憎恨蘇初景，還是在為他驕傲。
不知是不是尤羽的話生了效，魔主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，只是他的關註點和尤羽不同。
“女妖……我想見見她。”
尤羽似是沒料到，魔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，“區區一個女妖，主上為何屈尊想要見她？”
下一刻，月瓏聽見重重的一記拍桌聲。
“何時輪得到你來質問我了！”魔主拔高了聲音，怒道。
這聲怒吼，就連不在現場的月瓏都不禁被嚇得抖了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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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認罪之時，更透著幾分歡喜，好似方才魔主不是怪罪他，而是在給予他獎賞。
之後，月瓏聽見，那頭傳來幾記悶響。
月瓏正不明所以，半晌後，那頭又傳來魔主的聲音：“把她帶來見我。”
尤羽再不敢多問，立即應是。
隨著一聲“屬下告退”，四周寂靜了許久，除了尤羽的腳步聲再無其他。
月瓏知道尤羽是來找自己，估算了下時辰，在他即將到牢房時，及時收回了靈識。
她理了理思緒。
喬言命喪於百年前的大戰，若這魔主認識喬言，那他極有可能是魔道的創始者，澤離。
所以，仙門傳言不假，澤離果然沒有死。
她正這般想著，尤羽已到達牢房。
尤羽白凈的衣服上布著幾個鞋痕，月瓏瞧見，不難猜出方才聽到的悶哼是什麽。
看來，尤羽被澤離踢得挺慘。
雖然衣服略顯狼狽，但尤羽斜眼看著月瓏時，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，“出來，跟我走。”
月瓏挑了挑眉，這慢條斯理又透著桀驁，和方才與魔主對話時的謙卑恭誠天差地別。
月瓏正好也想瞧瞧那傳聞中的澤離究竟長什麽樣，何況又在別人的地盤上，因此她並沒有反抗的意思。
她跟著尤羽一起七彎八拐，趁著尤羽不註意時，收回了那片葉子，之後又走了小半個時辰，才走到了一個華麗的大殿。
殿中寶座上，坐著一黑衣之人。
尤羽在月瓏後頸點了點，下一瞬，月瓏不受控制地跪下了身，尤羽也隨即半跪下，尊敬道：“稟主上，屬下已把那女妖帶來。”
座上之人緩緩擡頭，月瓏向上望去。
就見魔主澤離兩頰凹陷，眼下青黑，整個人都呈現著病態的白，好似已病入膏肓。
偷聽了澤離和尤羽的對話時，月瓏就知道，澤離神智有些不正常，但她也不曾料想到，當年叱咤凡界的魔主澤離，如今竟會是這般消瘦模樣。
澤離自座上站起，一步步朝月瓏走來。
隨著澤離的逐步接近，月瓏感受到的陰郁氣息愈發明顯。
月瓏感受到危險，暗自凝神運力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，澤離並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。
他伸出纖細的手指，勾起月瓏的下巴，好好打量了一番。
“你叫月瓏？”
雖然澤離不如當年盛世，但多年居於高位的壓迫感猶存，饒是月瓏一向心大，也不禁心頭一顫。
她望著澤離幾息，正要回答，卻見澤離捂著心口，似是在感受心臟地跳動。
而後，他蒼白的嘴唇微啟，“不錯，的確是你。”
月瓏聽他這話的意思，好像是認識她？
月瓏不禁疑惑，之前聽尤羽和他的對話，分明不知道她才對。
顯然，尤羽也有些驚訝，雖然他面上神情未變，但以他對澤離的尊敬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，做出緊緊盯著澤離這般冒犯的行為。
澤離則沒有註意到他們的心情。
他捂上心口，突然面色變得十分怪異。
尤羽見狀，立即迎上前去，扶住澤離。
他因為心急，又或許是有心無視，壓根沒有顧慮到月瓏，橫沖直撞，撞得月瓏趴到了地上。
月瓏忍不住咋了咋舌，短短半天的功夫，她已經被推了兩次了！
她怒視尤羽，卻見尤羽扶住澤離手臂的瞬間，澤離重重甩開了他，“滾！”
尤羽被甩了個踉蹌，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哪裏讓澤離不悅了，就見澤離朝月瓏伸出了手。
月瓏看著眼前瘦骨嶙峋的手掌，有些猶豫。
這是要拉她起來？
而尤羽此時已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，驚呼道：“主上！”
澤離完全不理會尤羽的呼叫，執著地把手放在月瓏面前。
月瓏才被尤羽推了兩下，見他不爽快，便故意氣他，把手交給了澤離。
她瞧澤離這弱不禁風的模樣，擔心自己一個用力就會把他也拽下來，但澤離看著瘦，倒是意外地有力，只輕輕一拉，就把她拉了起來。
月瓏順力險些撲到澤離身上，好在她早有準備，腳下一個用力，穩住了身形。
站定身後，她立即收回手，“多謝。”
澤離面無表情，也不回答，只緩步走回座上。
他看向仍一臉不可置信的尤羽，道：“把她帶下去吧。”
尤羽深深看了眼澤離，似乎在探究，澤離這諱莫如深的態度是為何。
但澤離似乎又要犯病，捂著心口，額上狂冒汗。
尤羽上前一步，“主上……”
澤離揮了揮手，斥道：“本座說退下！”
尤羽抿了抿唇，在外再如何氣勢淩人，在澤離面前卻像一只乖兔子。
見澤離再次動怒，他立即道了聲“是”，拽著月瓏就往殿外走。
月瓏只覺得這次會面莫名其妙，被拉走時也還有些懵。
而讓她更懵的是，當他們走至殿門口時，澤離又喊住了尤羽，“給她安排一個房間，莫要傷她。”
月瓏沒想到這位魔主還挺隨和，不如傳聞中那般冷血無情。
她微微側身，想要道個謝，可尤羽掌間用了狠勁，控制住了她的身形。
月瓏側頭看他，就見他面無表情地應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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